今天崽崽翻我牌了吗

佛系磕糖,随缘更文
依然喜欢朱一龙

【忘川夫妇】百年永结是同心

现在写忘川还有人看🐴😭😭😭😭

薛暮昭成为裴家妇第三年的端午,宫里给薛暮昭捎来消息,说皇后病重,请她去往皇后的宫中拜谒。

嫁与三郎一晃三年,薛暮昭生的一对龙凤胎都一岁了。薛暮昭这些年没有再有机会进宫见见她的皇后表姐。只大婚前母亲同她说过,皇后捎话来,若受了什么委屈,皇后依然可以为她做主。

薛暮昭上一回见着皇后,皇后的脸上都病得失了颜色。她想起小时候自家表姐抱着自己扎头花的模样就一阵难过。不知如今表姐身体是否好些。

薛暮昭到的时候,皇后已经端坐在殿中等待了。她按规矩行过礼,皇后便笑着说:“阿昭过来。”

皇后叫她坐在自己身边,颇为高兴的样子,拉着她的手切切地问她可好。薛暮昭仔细地看了看自家表姐,虽说精心妆饰过,依稀可以看见眉目间的病容。

“娘子身子可好些吗?”

皇后笑笑:“好不好也就那样。总之只要姐姐有一口气在,便能护得你们周全。”说完便叹道:“这宫中的日子,太难了。阿昭,我真庆幸当年陛下为你赐了婚,不曾把你拉进这泥沼。”

薛暮昭看表姐低落下去,忙宽慰道:“娘子是国母,是这六宫之主,听三郎说陛下也是顶顶敬爱娘子的,娘子莫伤心。”

皇后摇摇头:“陛下待我,只是客气罢了。陛下心里有人了。”

薛暮昭不禁一愣。听说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帝姐夫素来性情冷淡,后宫佳丽无一专宠,也因此自家姐姐才地位稳固,顺利抚养了皇长子。今日姐姐说他心里有人……委实叫她吃了一惊。

皇后看她发愣忍不住笑了笑,唇边梨涡浅浅:“你啊,都当娘了,还傻乎乎的。”

薛暮昭看皇后神色间并无伤怀,便小心翼翼问道:“不知是哪位小娘子,这么有福气。”

皇后瞧了她一眼,叹息道:“告诉你倒也无妨。陛下心中那人,是十年前故去的明德皇后。因此陛下平定四方独独留下一个西州,不过是因为那是明德皇后的家乡罢了。”

薛暮昭听着咂舌。陛下威武英明一世,唯独对妃嫔的冷情叫人诟病。却想不到这背后藏着的,是他对发妻的长情。

茶桌上搁置着一盘绿豆糕。她看着绿豆糕,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个艄公,想起他在船板上信手用茶水勾勒的小娘子,和他与他家娘子的故事。

她已经嫁与三郎,不知那个艄公,寻回了他的小娘子没有。

因着端午的缘故,帝后午间要宴请群臣。三郎也在宴饮之列。只是薛暮昭是女眷,不能入席,于是她在皇后宫中独自用过膳,就在宫中走走逛逛,等三郎一同回府。薛暮昭走到太液池,想起那个艄公。若他还未出宫,应当还在那里管船。思及此处,她遣退了领路的女官,一人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往那湖中庭院走去。

庭院中依稀可闻宴会上的丝竹乐声和觥筹交错的热闹。薛暮昭一面走,一面担心自家三郎被同僚灌酒太过身体不适。

不知不觉已到湖边。薛暮昭在岸边张望,岸边没有小船,也并没有那个艄公的身影。薛暮昭不禁失望,又隐约为他高兴。或许他也已经出宫,去与他的妻子团聚了。

“是谁?”

忽然听得湖深处,花丛掩映影影绰绰处,有船涉水而来。薛暮昭抬头一望,那船上有一个太监在划船,船头站了一个男子,身量极高,皮肤白皙,气质斐然,只是看不清面目。薛暮昭虽然单纯,却颇为机敏,那男子穿着玄色衣袍,袍上隐有金线龙纹,她只一眼便知,那大约是她的皇帝姐夫。她心中大感不安,只怕给自家表姐惹来麻烦,遂立刻恭敬跪下请安。

“陛下万福金安。臣妾乃裴家三郎之妻薛氏,今日奉皇后娘娘懿旨进宫,忽想起出嫁前曾来太液池玩耍,便来一观。不知陛下在此,臣妾这便告退。”

“薛氏?”皇帝低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,再说话时声音中含了笑意:“听说,你去岁做了母亲。”

薛暮昭暗自感到奇怪。她与皇帝未曾谋面,倒不知道这皇帝姐夫为何还关心她的琐事。只当他是在姐姐那里听了一耳朵,薛暮昭也笑着回话:“是。还要多谢陛下,当年为臣妾与夫君赐婚。”

“无妨,只要你与裴卿夫妻和睦就好。你是皇后的妹子,又是裴卿的妻子,与朕是一家人,不必太过拘礼。朕常独自来此处,既然是家人前来,不算唐突。”

陛下声音和悦,而且她听来还有几分耳熟。听起来陛下并不像大家说得那样冷酷无情,薛暮昭不禁心生了几分亲近,胆子也大起来。

“陛下,其实臣妾在此处有一故人。那故人是此处的一位艄公,曾对臣妾有开导之恩。那艄公如今约至而立,看起来清清秀秀,像个读书人的样子,很是不同。斗胆一问,陛下既然经常来此处,可否见过这样一位艄公?”

皇帝愣了一瞬,声音遥遥传来,有些飘渺:“朕知道他。他有一爱妻,分隔两地,不能团聚。”

薛暮昭喜道:“原来陛下也认得他。那么陛下可知道他的境况如何,可已经与他爱妻团聚?”

皇帝负手站在那里,良久没有说话。薛暮昭看着他的身影,看出了无尽的孤寂与惆怅。

薛暮昭想,他一定是想到了明德皇后。他的发妻,已经长眠数十年,余生再思念,此生再也不得团聚了。
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

正当她忐忑是否勾起皇帝伤心处之时,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。

“朕也不知道他去哪了。不过,已经不在此处管船了。”皇帝轻声道:“上回见着他,他说,他娘子家乡送来的那匹小红马也死了,他很思念他的娘子。”

薛暮昭听着有些难过。想起那艄公落寞的神情,她便一阵一阵地不忍。皇帝感觉到她心绪低落,便安慰道:“九娘子不必挂怀,说不定,那人已经出宫与娘子团聚去了。若有那人消息,朕一定告诉你。”

薛暮昭向皇帝道过谢,却听到门外皇后的宫女寻来,说裴誉下了宴,要与她一道回府了。

皇帝叫住她:“莫要对旁人说朕躲懒到这里。朕答应过一个人带她来这里划船。她还没有来过呢。”

薛暮昭道了声是,便告退了。临出门前,皇帝还独自站在那船上,似乎注视着她,看她回头,还朝她挥了挥手。她瞧着皇帝,遥遥看着清俊挺拔,隐约有些眼熟。但她急着去找自家夫君,便没有深究,提着逶迤的裙摆转身走出重重回廊。

宫门口,裴誉已经在等。裴誉笑看着薛暮昭急急忙忙跑过来,忙伸手揽住她:“阿昭莫跑,像个孩子似的,若是摔了可怎么办。”

“若是摔了,夫君不是会照顾我吗?”薛暮昭嗔笑道:“妾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可不是小孩了。”

裴誉哈哈大笑:“自己还是小孩儿,往后还是由为夫来教导孩子们罢。”

两人说笑间登上了马车,马车轮子轱辘着,把他们带出了皇城。

皇城上,皇帝看着那远去的马车,面上终于露出一点释然的笑容。

当年那个为爱犯愁的女孩已为人妇。他想,总有一天,茶商的儿子也能找回他的妻子。

画得眉山春样好,百年永结是同心。



评论(27)

热度(169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