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崽崽翻我牌了吗

【绎夏】养女二三事

陆大人的宝贝女儿来啦！祝大家都新年快乐，健健康康！

一

今夏从前瞧着那些怀胎的妇人辛苦的模样，曾经对于怀孕生子一事有些担心抗拒。哪知嫁与陆绎后新婚情热，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件事，便迅速怀上了陆元。

陆元乖巧，今夏怀胎十月几乎没遭什么罪，生产过程虽然辛苦但也十分顺利。况且生下来陆元软糯可爱，活脱脱一个小陆绎，叫本就喜爱孩子的今夏欢喜得不知怎么好。

陆元六岁时，今夏盘算着要给盼女心切的陆大人新添个姑娘。

陆大人一开始态度坚决，不肯爱妻再走一遍生子的鬼门关，可耐不住今夏耳鬓厮磨，百般痴缠，到底没抗住诱惑从了今夏。于是陆元六岁过半时，今夏又有了身孕。

都说第二胎会比第一胎怀着舒坦，但今夏这厢却是全然反过来似的。怀着陆元时没体验过的妊娠之苦这回来得倒是齐全，今夏一天吐八回，胆汁都倒出来了，吐得一张团团鹅蛋脸都瘦成了瓜子脸，把陆大人心疼得不得了。

这一日，今夏折腾完漱了口瘫在床上，陆大人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拍抚着她的背，疼惜道：“可好些么？”

今夏无力地哼唧道：“还好。”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，今夏抬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看着陆绎，问道：“大人，您说这孩子这样能折腾他娘，不会又是个小子吧。若是个小子，您会不会很失望？”

陆大人听完，半晌无话，最后憋出来一句：“儿女都好，我都喜欢。”

话虽这么说，可自打那天起，今夏发觉到一向不信神佛的陆大人突然变得热衷佛道起来。先是不知去哪里弄了一座白玉的佛像摆在侧间的屋子里，每天晨起梳洗好第一件事便是转去侧间拜一拜，到了休沐日，陆绎竟还要抱着陆元一同去寺庙里烧香拜佛。

今夏觉得奇怪，趁着陆大人不在家时唤儿子到跟前来。

“元儿，爹爹带你去寺庙，都做了什么呀？”今夏柔声哄着儿子。

小陆元在娘亲面前一向乖巧听话，闻言便小大人似地拱了拱手，糯声道：“回娘亲，爹爹带我去佛祖前许愿，还给庙里添了香油钱。”

今夏再接再厉道：“那元儿告诉娘亲，元儿和爹爹都许了什么愿望呢？”

小陆元走上前来，摸了摸自家娘亲日益圆滚的肚子，羞涩道：“爹爹说元儿和爹爹许一样的愿望，便是两倍的灵验。爹爹和元儿都和佛祖说过了，希望娘亲肚子里的是小妹妹。”

意料之中。

回想上回问起时，陆大人硬挤出的那句“男女都好”，今夏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佛前，有人求升官发财，有人求平安喜乐，也有不少妇人虔诚地求过大胖小子，但像大人这样拖家带口地来求女的，估计是第一个。

二

今夏二胎怀着的时候万分不顺，生产时却是出奇的顺利。今夏还没受上什么罪，孩子便已呱呱坠地。

是个姑娘。

怕陆绎又像上回那样不管不顾的闯进来，今夏特意先叫稳婆把襁褓里的女儿抱到门口给陆绎看。孩子刚生下来红皱得厉害，小小的一团，在襁褓中放声大哭。稳婆笑着说：“没见过哪家的千金哭得这么有力，倒跟个哥儿似的。”

陆绎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，胸怀中一片柔软，他不错眼地看着，只觉得这红红的小婴儿怎么看怎么漂亮，面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。陆绎在外头素有陆阎王的名声，总是板着脸的，稳婆看他笑得开怀也是颇为惊奇。稳婆为今夏接生了两回，与今夏倒也熟悉了，进了屋子便对今夏笑：“这倒是奇了，旁人家生了儿子都没有陆大人这般高兴，瞧着大人是真盼着闺女。”

今夏笑道：“若这回再不是闺女，那真是对不起我家大人这大半年捐的那许多香油钱了。”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呢，虽然如今不差钱，但是今夏还是习惯性肉疼了许久。

到底是大人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啊，今夏笑着摇头，这些银子买自家夫君了无遗憾的开怀，倒也是值了。

三

女儿的大名是陆绎早在陆元出生前就想好的，到如今已经过了七年，总算是用上了。

陆绎说，今心为念。女儿便叫做陆念。

陆念出生的时候既红且皱，今夏精疲力尽时只看了一眼便叹气说她与孩子爹都不算丑，小姑娘怎么跟猴儿似的。只有孩子她爹捧场，平日里不苟言笑，此刻却爱不释手地抱她在怀里，咧着嘴把她从稀疏的胎毛夸到指甲盖，直说她是京中他见过最好看的婴孩（本也没见过许多）。

接生的稳婆说，孩子越是红皱，长大了越是好看。今夏本是不信的，结果自家小姑娘渐渐长开了些，果真越发白嫩可爱起来。今夏本以为陆元这个缩小版陆绎就够精致好看了，但综合了她与陆绎长相优点的的女儿竟然比哥哥还要好看些，就像个瓷娃娃般的可爱。

陆绎得意得不得了，女儿满月的时候请了亲朋好友们来吃酒，恰好谢霄来京中办事，便也应邀来吃酒。陆绎一脸得色地抱着女儿炫耀不已，把谢霄酸得喝酒如喝醋。末了，陆大人还不忘记补上一句：“瞧着我家元儿和念儿，便想起谢帮主家里……呀，我忘了，谢帮主还没有婚娶。”

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，谢霄脸色黑如锅盖，差点气得与陆绎打起来。不过就算打起来，估计也赢不了就是了。

第二天，谢霄走之前丢下话来，说下回必然拖家带口来占他家便宜。陆大人揽着今夏站在门口笑着说“随时恭候”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。

谢霄走远了，今夏轻推了陆绎一把，笑道：“大人您也太小心眼儿了。”谢霄与她都多少年前的事了。

陆绎却十分理直气壮：“我是为他好，希望他早日成家儿女满堂呢。”

今夏笑着摇头，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爹的陆大人，在家却越活越像陆八岁了。

四

陆念小朋友生得极好，长到六岁容貌已经冠绝京城同龄的小孩。可是陆念小朋友却是个不走寻常路的，并不因为容貌而闻名。

“陆念你个小王八蛋！你给老娘过来！”

今夏拎着粉雕玉琢的女儿火冒三丈。自家儿子素来安静乖巧，这个女儿脾气性格却是随了她十成十。叫她去和外头的孩子玩，她却日日在外头打架，人家孩子家里都告上门来了，偏偏那厢是官宦人家的独苗，吵着不依不饶，她好容易才把人给打发了。

“你知错了没有！娘和你说过多少次，在外头不可以随便和小朋友打架！”今夏点着她的额头，凶巴巴道：“你这皮猴，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！”

小陆念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孩子，见娘是真的生气了，她也不敢顶嘴，只是挤出几滴眼泪，期期艾艾道：“娘，是他先欺负人……”一转眼瞥见自家爹爹正迈进门来，小陆念立刻扑过去抱着爹爹一条腿，撒娇道：“爹爹，你回来了，念儿好想你！”

陆绎弯下腰，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，见她小脸上仍有泪痕，心疼道：“怎么了，是谁欺负我们的念儿了？”

“还能有谁欺负她呀，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。”

今夏也走了过来，陆绎自然地揽过她的手，温声道：“小丫头又闯祸了？”

“你那乖女儿三天两头在外面跟人打架，人家家长都告上府来了！”今夏怒而控诉：“这样下去，往后这皮猴怎么嫁的出去！”

陆绎失笑道：“你倒是好意思说女儿，娘都同我说过了，你小时候的光辉事迹不比念儿少。”

今夏闻言红了脸，道：“那是我从前没想着嫁人……”

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么。”陆绎倒是淡然：“我从前也没想过我妻子是什么样，直到遇见你。”

初见之时两人剑拔弩张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。一晃十几年过去了，任谁也想不到，当初的冷面郎君和狗腿小捕快竟然成了心意相通的神仙眷侣，儿女双全。这世间的缘法确实是说不清的奇妙。

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把他们带到了彼此的心中，往后余生，细水长流，携手百年。